BVS：信仰之树
12、变天
游行带来的影响渐渐淡去，残留下的，落在人心里等待发酵或者生根。
世界各地的骚动难得的平静了，蝙蝠侠考虑到前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，给所有成员放了大驾，瞭望塔只留了必要的留守人员，其他的工作人员和超级英雄们通通被赶回家休息去了。
诺大的瞭望塔值班室，只有超人和蝙蝠侠两个人值班。
蝙蝠侠处理完哥谭警局交给他的一份案例，抬起头来活动颈椎。
刚抬头，就看见坐在他旁边的超人，正在盯着监视屏发呆。
他看着身边的爱人，忽然想起，自上次的疯狂一夜之后，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凑在一起温存了。
钢骨、食土虫、游行，太多的事情堆叠在一起发生。忙碌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，一旦坐下来思考出路，或者想起那些琐碎的儿女情长的时候，那些原本不见踪迹的疲倦，就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。
蝙蝠侠说：“工作时间不谈私事。”
布鲁斯说：“卡特送给你的啫喱好用吗？”
盯着监视器发呆的超人转过头来，回给他一个迷茫的眼神。
“就是我们玩儿得很尽兴的那晚。”套着蝙蝠壳子的布鲁斯暧昧地挑挑眉。
克拉克愣了两秒，红了脸。害羞的人儿正想反驳几句，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。
布鲁斯更凑近了一点：“克拉克……”
然后他自己停住了，他看见克拉克挣脱出羞涩的那双眼睛，有些平时没有的东西。
那种复杂的眼神像是某种不祥的乌云，笼罩了那片曾经澄澈的天空。
蝙蝠侠慢慢地靠回座椅：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那片乌云受惊般藏匿了起来，比平时更干净的蓝色微笑着问：“什么？”
他在隐瞒，这更不对劲了。蝙蝠侠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：“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。”
超人收起了笑脸，带着某种遗憾答到：“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敏锐。”
莫名的，布鲁斯忽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。
然后，他看见超人笑了起来。
这个笑容直接激得蝙蝠侠炸毛，他按着椅子一个后空翻，背对着门口与超人对峙。
超人慢悠悠地浮上半空，脸上依旧挂着笑：“我还在想，冷静如你，是不是也有花容失色的一天。”
话音未落，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瞭望塔。
蝙蝠侠最后看了一眼超人，扭头跑出值班室。扬起的披风后面，超人飘在原来的位置，仿佛瞭望塔的震动不存在一般，像刚才一样笑着。
“情况怎么样？”离开值班室的蝙蝠侠，第一时间接通了发出警报的瞭望塔动力室。
“非常不好，有人启动了停堆程序，燃料组件和控制棒正在被抽出，我正在想办法终止这个程序。”反应堆的维护人员飞快敲击键盘的手指忽然一顿，“你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吗，蝙蝠侠？”
“被启动的是为了应对核反应堆发生事故时，需要立即停堆的应急程序，它是不可逆的。”蝙蝠侠挂断了通信，随即出现在广播里，“所有人，按照指引立刻前往最近的避难仓，准备脱离瞭望塔。重复一遍，所有人，按照指引立刻前往最近的避难仓……”
维护人员停下了编写了一半的程序，犹豫了一瞬，选择跟随人群逃生。
一番手忙脚乱，瞭望塔上的所有成员透过宇宙飞船的玻璃，望着渐渐熄灭了所有光亮的瞭望塔，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。
就在所有人绝望地等待着瞭望塔坠落大地的时候，一阵蓝光闪过。
在蓝光的笼罩下，庞大的瞭望塔一点点的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缩小，最终轻飘飘地落在手中，被他装进了一个小小玻璃盒。
超人翻看着超级迷你的瞭望塔，飘在舷窗外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：“大家都还好吗？”
噤若寒蝉，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超人也有明明在笑，却让别人笑不出来的时候。
蝙蝠侠自始至终阴沉着脸，隔着面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更别提注意到披风的遮掩下，蝙蝠侠颤抖的拳头。
“地球想要渡过这次危机，需要一个统一的领导人。这个主意很棒，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们这些麻烦退场了。”超人从披风里摸出了正联成员很熟悉的——幽灵区传送器，“这个叫做‘瞭望塔’的玩具太危险了，应该交给我来保管。”
超人不带一丝云气地飞走了，留下一飞机的人目瞪口呆。
就这样，结束了？
“我昨天晚上玩《不义联盟》玩儿得太疯，以致于出现幻觉了？”这句话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，蝙蝠侠沉默，转头继续忙活。
黑乎乎的蝙蝠侠，并没有被弥漫在宇宙飞船中的绝望气息感染，他一如既往地指挥所有人动起来。
维修人员已经跟在蝙蝠侠身后很久了，这一刻，他终于决定问出他心中的疑问：“能启动应急停堆程序的人是谁。”
布鲁斯扭曲了脸，蝙蝠侠一脸平静：“超人。”语气就像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那一瞬间，整个飞船里刚刚兴起的议论声，像被一把扼住了脖子，静得针落可闻。
“但是我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，”蝙蝠侠淡淡地扫过所有人，“具体原因还不清楚，但是我相信超人，我相信超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事情。”
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，想听听另一个WF的想法。
“我会将这件事带回正轨的。”蝙蝠侠看着所有人，“现在做好你正在做的事，然后一起把我们都认识的那个超人带回来。”
一块石头落地，所有人连走路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，期待着，把操控着超人的坏蛋狠狠收拾一顿。
作为搭档和情侣，布鲁斯相信超人，相信蕴藏在内的那个灵魂，是多么的善良和强大。难得的，布鲁斯选择无视了那些躁动的不安，像被爱情冲昏头一般，执着的选择相信。
结束了？远远不止！
——沉迷游戏的小年轻们——
收到蝙蝠侠的通讯的时候，维克多正在和比利一起打游戏。
他暂停了游戏，摆摆手让比利安静一点：“这里是钢骨。”
“瞭望塔沦陷了。”蝙蝠侠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。
钢骨呆了一秒：“我没有收到有天外来物撞击地球的报道。”
“因为它变成了幻影地带的收藏品，避免了坠落而已。”
钢骨倒是更宁愿相信这一句是假的：“超人？！”
蝙蝠侠还在通讯器里交代什么，维克多已经听不进去了，关了通讯器和比利一起大眼瞪小眼：“你听见了?”
“托你开了外放的福，是的。”比利干笑两声，“如果告诉我这件事的是别人，我一定会以为他在开玩笑。”
“瞭望塔装备了不少武器，不管超人拿走它想做什么，我们要让他尽早还回来。”
钢骨和沙赞气势冲冲地，准备离开这间温暖的，充斥着电子音效的小世界，前面开门的沙赞握着门把手站住了。
沙赞叹息一声，扶住了沙赞的肩膀：“比利……”
沙赞扭过头，有些不自信：“我们会把他找回来的，对吗？”
这个时候除了递给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以外，还能做什么，说什么呢？
——蝙蝠洞——
结束了和钢骨的通讯，布鲁斯阴着脸靠在座椅上，瞪着屏幕不知道在一起在想什么。
阿福将一杯红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。
布鲁斯看着红茶杯口氤氲的香气，思绪一闪而过：“卡特！”
阿福扶住差点儿打翻的红茶，看着布鲁斯像忽然得到了灵感的艺术家一般，虐待着电脑的键盘。
他叹息一声，将一份报纸垫在了电脑操作台和茶杯之间。
报纸的头版，赫然就是刚刚发生了不超过两个小时的瞭望塔陨落事件。
径直离开了蝙蝠洞，阿福穿上外衣，准备外出购买每日的食材以及必需品。
推开大门，满天乌云滚滚。
浓黑的乌云像是一道灰墙，将哥谭和外面的世界分割，好像无论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动，一身灰裙的哥谭女士永远都会是现在的这幅不变的现状。
这片这雷打不动的阴霾，到底是因为她抛弃了阳光，还是因为阳光抛弃了她？
阿福转身，从衣帽间抽出一把黑伞夹在臂弯。
钻进车里前，他最后看了一眼阴沉的云层，喃喃自语：“这天，是要下雨啊。”
——黑门监狱——
对于电线女来说，今天和昨天并没有太大的不同，太阳照常升起，蚂蚁们像昨天一样赶去各个地点上班，星球日报的那个蛋转得跟昨天一样惹人讨厌。
“格拉。”
门响了，狱警和电线女的早餐一起走了进来。
只是今天的狱警似乎有些不在状态。
她盯着格式化的走完流程的狱警，偷偷地摸了一把床垫下面。
当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，电线女肯定她的猜测是准确的。
这个时候谁还管准不准的！电线女带着疯狂的笑容，扭动了通往自由的钥匙。
挤在无线电波里，被迫拉伸扭曲的感觉一点都不好，甚至让人想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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